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冬至再見

——夏了夏天——
  
  那天陽光太過燦爛,她回憶起來只淡淡地說了一句:如果沒有遇見那該有多好……
  
  是啊,沒有遇見該有多好。沒有遇見,就不會想念。不會想念,就不會感傷。諸多個日子裏,總是有一個淡淡的感傷,到底為了什麼?自己都不清楚。或許,只是愛上了寂寞的味道,崇尚孤獨的感覺。
  
  思念如此刻骨銘心。滲入骨髓的是愛情。曾經也以為自己百毒不侵了。聽到她惆悵地語調,眼睛有種澀澀的生痛。原來當寂寞入侵時,每個人都一樣。
  
  ——原來,你也孤單——
  
  諾大的城市,突然想找個人陪陪自己。翻開手機,上下翻動著電話本,那些平日裏看起來如此熟悉的人,怎麼此刻看來如此陌生。到頭來,還是只有我一個。
  
  坐在街角的小店。點燃一支煙。猛的吸了一口,把它吐成一個圈,透過這個圈,看周圍,一切清晰且模糊。
  
  曾經有個人說,抽煙的女子有種傷感。現在體會到了,只有傷感無法用言語訴說的時候,女子才會抽煙。仿佛吞雲吐霧可以趕走憂傷。
  
  一個人坐著思緒飄到未知的地方。
  
  前面的路,不敢去想像了,無數次的幻想過你與我的未來,結果,你還是說了,不要。未來沒有你,我或許過得不好,但並不代表沒有你不行。
  
  “小姐,你要的檸檬果汁。”店老闆走了過來。
  
  一個很瘦弱的女子,眼裏有種化不開的愁,但笑容卻是甜甜的,跟她人有點不搭。她看到我抽煙的樣子大概有點吃驚。我已經習慣了她這樣的詫異的眼神。或許在她眼裏,像我這樣看似乖巧的女子不應該這樣。很快,她的表情又恢復了鎮定,說:“原來你也孤單。”
  
  ——拒絕偽善——
  
  一直很這麼冷漠,好像世界與自己格格不入。有種恨世的味道。
  
  軒大概就是這麼樣個人。給人的第一感覺,總是很不好。我們都沒想過我們會成為朋友。
  
  曾經有個同事就跟她說:你知不知道,剛開始的時候,我很討厭你。現在覺得,你還好。軒笑了:彼此彼此,我剛開始的時候也不怎麼欣賞你。人是需要深交的,現在知道了吧?
  
  很討厭偽善的人。一開始的時候對你很好,結果,不過是場利用。不隨便對別人好。這是我們共有的信條。
  
  那天,有個人對我說:你怎麼天天看起來都是一副不開心的樣子?
  
  是麼?我天生就長了這麼一張臉。
  
  他:女孩子要天天笑,這樣才看起來可愛。
  
  他的話讓我聽起來很可笑,別人的心情管他什麼事。把自己看作一個救世主,總以為自己可以救這個世界上的人?
  
  無關於是非,我只是不悲也不喜。
  
  就像那片罌粟花,花開燦爛半個夏,在這紅塵,亦清純。是人心過於貪婪,讓這花變得如此邪惡。
  
  ——冬至再見——
  
  又到了冬天了,我輕輕地在玻璃上呵了一口氣,圈出一個心。霧氣散去,水滴模糊了心的形狀。像我的心,千滄百孔,唯有你不懂。
  
  聽說你那裏下雪了?
  
  我也很想看。可惜,我這一年四季不分。可惜,錯過今年的初雪。
  
  媽媽說,我是冬至的那天生的。算命的說,這娃生性古怪,熱曖如火,冷冷如冰。太偏執了。
  
  我想也是,可我,對你,從未要求過什麼。唯一一次,也只說了,希望你多關心我。這樣也算過分麼?
  
  也許這一次,我真的要離開了。如花女子,也抵不過似水流年。就在冬至的那天,我們說再見吧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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