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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上海走路去西塘

第二次去西塘了,這一次去和上一次感覺不一樣。上一次,我是一個完完全全的大學生,早已經沒有了高中生的憂愁,也沒有已經工作了的人的煩惱,雖說離後者越來越近,但畢竟是活在當下,所以,心裏到底是愉快清晰的。去一個江南的古鎮,把自己想像成是一個踏著石板路,穿著花褲子的女孩,從小自江南長大,婉約又羞澀,我想去西塘,一個古鎮裏,去尋找著一個可能的自己。
  這一次去西塘,可能是因了不一樣的原因。一天一個朋友對我說起,他的一個老師和自己的一群朋友,從上海走到了西塘,我第一個問題,走了多久?答,一天,我便沉默起來,我也忘記我當時在想什麼。朋友繼續說,這個老師後來描述成,經過很多油菜地,有油菜花,她繼續說著,我的腦海裏湧進了很多清晨的露珠,和夜晚的美麗,特別是,在深夜裏跋涉的一種痛苦的美麗,越痛苦,就越難得。我沒有說話,我只是聞到了稻穀的香味,夜晚裏跋涉的腳步聲。我說,什麼時候我們也去走一次吧。最初朋友說,西塘已經去過了,我們就不去西塘了,換個地方吧。我想也是,其實去哪兒都無所謂,關鍵是要去行走,去遠足。
  在行走中認識自己,清醒一下。在這個人生的關鍵的時刻,不要一時昏了頭,做了一個可能自己不是最適合的決定。
  開始真正計畫行程的時候,朋友又說,還是去西塘吧。西塘我也是贊同的,那個地方,我也去過一次,但是還是有一股淡淡的感覺縈繞在我的心底,並不是那麼濃,那麼嚮往,但至少一個不錯的選擇,可能,西塘還是有一些東西在悄然的吸引著我。
  所以,還是選擇去西塘,然後我們開始制定路線。其實從我們學校到西塘是很近的,先坐一輛公交去南站,然後火車40分鐘左右的樣子就到了。但是我們要走過去,不能走鐵軌那條路,我們要找一條美麗的路,這條路,應該是適合步行的路。最後發現,要到一個叫做太浦河橋的地方,這個地方,離我們學校,有3個多小時的車程。我們自嘲說,我們真是瘋子,坐車去走路。想來,也真是瘋子。不過,人活於世,很多事情都是瘋子才會做的,但是我們依然做的樂此不疲,義無反顧,其實,關鍵不是我們瘋與不瘋,而是我們心裏快樂不快樂,我們覺得值得不值得。
  那麼,我承認,儘管是要坐著車去走路,還要坐3個多小時的車,我依然是覺得值得的。我心裏很期待。
  我們出發了。我們從這裏出發,坐了一輛公交,轉了一次地鐵,然後就到了上海的清浦區。這算是上海的鄉下了吧。一出地鐵,就好象到了一個另外一個地方。上海的人太多,但是這裏好像人很少,路很寬,空氣很清晰,好像還有大片的土地,其實就和我們學校這邊差不多,不過空氣似乎更好。
  其實我是路癡,對於怎麼走,哪個方位,之類的問題,向來是覺得很難。青浦區這邊,空氣不錯,我們坐在公交上,發現兩邊已經有了些古鎮的影子,好像叫朱家角,我不知道是什麼地方,不過似乎也是個古鎮。
  說起古鎮這個東西,最近好像層出不窮。中國這些年發展的很快,每年我們都會聽到經濟同步增長多少。其實我對經濟不是很敢興趣,這也可能是我暫時還不能做個有錢人的原因吧。人在沒錢的時候,會有很多很純真的想法,而且,因為很多事情無法實現,所以在他的心中,就特別珍貴,而一定要有珍貴的事情,飽含在心裏,才會對這個世界充滿了期待。不然,要風得風,要雨得雨,人就太乏了。回到古鎮和經濟上來,我們拆掉了很多舊的房子,舊的建築,首都北京的四合院也在慢慢消失了。好像中國不是一個五千年的國家了,或者我們可以理解為,我們的歷史太長太長,不用什麼證明也知道,所以我們的城市越來越相同,一條一條的街道,一棟接著一棟的房子,去過一些城市,每次風塵僕僕的一下車,走過那條長長的,混亂的火車站臺,迎接我們的,卻是大同小異的房子和街道。我們的心裏,又何嘗不失望,所以有的時候會跑來跑去,也不是真正在旅遊,或者就是單純的工作而已。
  我一直很喜歡歐洲,因為歐洲最繁華的都市,也不甚有高樓大廈,其實人還是喜歡離自然近一些,家是港灣,房子是必備品,其實我們知道,建房子的人也在說,人越來越多,房子要越修越高呀。的確,誰都有誰的難處,我們只能在樓宇之間的間隔裏,看著遠遠的太陽和露水了。所以,一個美麗的地方,一個讓人嚮往的地方,是讓人最接近自然的地方,但是又不乏有高科技的東西,可能就是歐洲吧。當然,我不想盲目的嚮往,可能黑暗的東西每個地方都有,但是那一片藍藍的海,藍藍的天空裏,像極了一幅背景,還有城堡一樣的房子,點綴在這副背景上,就像一個童話。童話的故事,誰人不嚮往。
  在一直跟隨著經濟快速的奔跑中,有人看到了中國的歷史,看到了那長長的歷史中,深深著吸引著我們的一些傳奇往事,戰爭中的悲情,聯姻中的大氣,突然想到,我們那些古老的建築哪兒去了。我們淳樸的民風哪兒去了。
  所以,古鎮就應運而生了。其實,中國本身,就是一個古老的國度。她傷痕累累,也風情萬種。但是現在,風情就剩下那麼一點兒,主要還是經濟,錢,這個金錢當道的社會,你讓人看到了內心的虛弱,當然,我們不排除,有那麼一些人,他們的心,像是用玲瓏做的一樣。一輩子,不追求名和利,也淡定自如,快樂簡單。
  每個古鎮都有不少的人,特別是節假日,簡直是人山人海。從外面世界來的人,可能不能想像有多少人。好像中國有幾個比較出名的古鎮,湖南的鳳凰,雲南的麗江,其實西塘應該也不錯。至少我還沒有拒絕去第二次。但是有人說過,中國的古鎮,去一個就夠了。或許真的夠了,因為他們都是相似的。最最相似的是,很多商店,一個挨著一個。明信片,紡織品,小吃,的確是,多了些興趣,表面的樂趣。不過,很多時候,我們的那些小的快樂,其實只存在於那些一閃而過的信念中,那些模模糊糊的,無緣無故的,又讓人感覺到信心和力量的東西。
  所以,這些形式的,表面的東西,其實我們也並不排斥。因為,人活著,就要這樣,才能活得下來。不是嗎。
  我的境界還不夠。我還在掙扎。
  我們走了五個小時,應該說還不算久,但坦白的來說,這條路上的新意和驚喜不多,開始一直是一條筆直的公路,偶爾會有一個小小的弧度,但是,走過去了,我們面前的還是一樣的路,兩旁是整齊的數,左邊是綠色,右邊是紅和黃,還有些綠的。不過這個季節,也不是那麼熱烈的開放著。但是,仍然還是默默的,可愛的陪著我們的這段路。只是,我心裏的期待太多,所以才會固執的覺得驚喜太少。
  路很寬,我心裏的路是小路。
  這個下午,我們到了西塘,最後一段路,是坐車過去的。實在是有點累了。
  這個晚上,很冷。朋友說,晝夜溫差很大,是鄉下的特色。其實還不到晚上,5點多的樣子。西塘裏面很多人在家裏開著旅館,我們隨便找了一家,也算是緣分吧這個晚上住的很便宜,才70.只是我一直擔心很冷,所以,開著空調,兩個人蓋著兩床輩子,睡在一張床上,還是很暖和的。
  這個晚上,我們也出去轉了一轉,很冷,走路的時候,心裏都在顫抖,人也少的可憐。吃飯的店早早的就收了攤。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家店還開著,我們還被領著去了二樓的陽臺上,坐在高處,看看外面的景色,心裏還是顫抖著,只是多了些興奮。西塘晚上有很多酒吧活躍著,有人在一首接一首的唱歌,只是調不太標準,熱情的聲音灑了整個西塘。
  我們喝著像飲料一樣的酒,怕暴露在寒風中的菜會很快冷,所以,很快的吃著。想趕在他們冷之前,把他們吃進肚子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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